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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毕忠良x徐天】夜错稠 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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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深,仙乐丝才刚热闹起来。此时,方嫂搂着方长青终于走进了仙乐丝,比预计时间晚了足足两个小时,进来以后果然一眼就能看见料啸林坐在他的专座上。方嫂捏紧丈夫的衣服,停下脚步。方长青回头看着她,回握住那只手。他们在人群中找到了徐天一行人。

他们走过去打招呼,方嫂把田丹拉到一边悄悄说道:“行动取消了。”

“啊?”田丹惊讶极了。

方嫂忙捂住田丹的嘴,“回去再跟你细说,今天晚上就好好玩吧。本来不想过来了,又怕你着急做出傻事来。”

男人们则在一起没什么话聊:铁林看着舞台;方长青眼神四处移动观察着四周;徐天垂眼交手老老实实地待着;毕忠良站在徐天旁边若有所思地暗暗观察着身边的几个人。很快地,他们各自四散开。铁林兜了个转,往出口的方向走去。

金哥从后台出来,瞅瞅柳如丝,又瞅瞅铁林离开的背影,笑了笑,接着又自顾自地走向毕忠良。毕忠良单独站在一处灯光阴暗的地方,倚着梁柱,小口小口抿一杯白开水。金老板有些忐忑,他见影佐时也这么忐忑。在走近前,他招来小白相,细细询问了一番毕忠良刚刚都干了什么,回答没有什么特别的。他最终鼓起勇气,向前迈开了步子。“毕先生,今天晚上玩得愉快伐?”

对方瞥他一眼,不急不缓地回答道:“拖金老板的福,自然愉快。”

场面话谁不会说呢。金哥继续讨好地笑着,“那是处座给我金哥面子。不怕您笑话,我这仙乐丝,全靠各位菩萨老爷保佑才能开张。”

“金老板好眼力,毕某久在76号,你也能认出来。”

“处座您大名响亮,我就是没见过,也是听过的。不知道处座愿不愿意多给我这仙乐丝一点面子,以后多多捧场?”

毕忠良牵起嘴角,皮笑肉不笑,道:“金老板怕是不知道吧,毕某很少来这种地方。今天是来钓鱼的,不过这鱼儿今晚似乎不上钩……下回这要是还有鱼钓,毕某一定再来。”

金哥讨不着好,讪讪地逃离了是非之人。他手上没有毕忠良想要的筹码,怎么可能得他垂眼。今晚只不过是试探,以后还会有机会的,他自我宽慰道。

料啸林今晚似乎也没什么兴致,很快地,他就离开了。方氏夫妇似乎没有行动的打算,只见田丹一直盯着料啸林,直到他走出大门。看来今晚的确没有鱼咬钩。毕忠良冲暗处的二宝传递了一个眼神,人群中渐渐地有几个人也离开了仙乐丝。

再转眼,徐天和田丹似乎有要回家的预兆。毕忠良迅速要了一杯烈酒,故意泼洒了一些到身上,皱着眉抿了几口。他晃晃悠悠地撞到徐天身边,冲着徐天呼了几口酒气。他喝酒不上脸,再加上徐天闻酒都会醉,装醉起来十分轻松。

徐天明明闻不了酒味,但还是搀扶着他。他紧皱眉头,鼻子憋着气,以最小的频率呼吸。“老毕,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?”

“哎呀,毕先生这是怎么了?”田丹看了看徐天的模样,赶紧叫一旁的服务生帮忙搀扶。谁知毕忠良扒着徐天,怎么也松不开。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,徐天已经被毕忠良满身的酒气熏到头晕,再这样他也要跟着醉了。

“不晓得呀,都醉成这个样子了。”徐天开始眩晕,歪歪斜斜地支着毕忠良,“老毕,你松开我一下,我有点晕……”

毕忠良在没人能看到的遮蔽下笑了笑,闷闷地含糊道:“徐天……唔……我想吃咱妈做的饭……”他故意冲着徐天能闻到的范围说话。

“快把人分开,两个人都要醉倒了!徐天!徐天你再坚持一下!”徐天听见田丹的声音远在天边,舞厅里的歌声也远在天边。他像被遗弃在海角,在深渊,最后他闭上了眼睛。

徐天不知道自己醉倒后都发生了什么,但毕忠良知道。服务生们把两个纠缠的人扛到门口。毕忠良抱得太紧,他们怎么也分不开两个人。奇怪,喝醉的人力气怎么还这么大,众人纷纷抱怨。

扁头等着处座出来,见这样也皱着眉。“要不……田小姐,我把你送回家,然后把他们俩都送到我们处座家里。这两个醉汉大半夜地送回家,也怕吵着邻居和徐家妈妈。”

田丹没有更好的办法,只好答应。

扁头一路开车停在了同福里胡同口,下车把人送到了家门口,再蹦蹦跳跳地跑回车上。借着月光,他看见后视镜中,处座已经正襟危坐,神色如常地看着扁头。“哎呀!”

“大惊小怪什么,回公馆。”

扁头被吓了一跳,又不好跟上司抱怨。“处,处座……您酒醒了啊?那我把徐先生送回家吧。”

“不必,一起回公馆。”毕忠良看着邻座躺倒的徐天,眼神里似有千万星辰。

扁头应了一声,照吩咐将两人送回毕公馆,然后自己换自行车深夜里蹬回家。

毕忠良本来打算在徐天家过夜,没想到徐天这么不胜酒力(他高估徐天了)而且扁头这个臭小子还出了这么个馊主意。回公馆就回公馆吧,至少人在。

下人看见徐天,想上来帮忙搀扶,毕忠良摇摇头,把人抬上楼回到卧室里。然后叫人打来一盆水,关上门自己替徐天洗脸换睡衣。衣服上一身的洋酒气味,闻着怪烦,全让人拿去洗了。

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,温暖的灯光照着徐天的脸,照得人也暖暖的。毕忠良躺在徐天身边,手指在上空描摹着徐天的面容。眉眼像毕忠良,又不像毕忠良。徐天的眉眼是温润的,毕忠良的是凌厉的。

他的睫毛微颤,呼吸也是缓缓的。

接着,手停在嘴上空,很久很久,直到他感觉到手臂酸软。

徐天是重庆,还是延安的人?亦或是局外人?毕忠良猜不准。他知道徐天的胆子小,但是逼急了也会咬人。他们两个人相隔这么多年再见,中间发生了什么尤未可知。他还是宁愿相信徐天是个局外人,只是三角地菜场的一个普通会计。他可以不普通,只要他应下自己的招揽。

徐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,刺目的阳光被挡在厚重的帘子后面,只透进来一线光亮。他警觉地环顾房间四周,接着又发现自己身上被换了一套没见过的睡衣。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,只记得自己最后被熏晕了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他的警惕性真是越来越差了。自从做了会计,好像一切纷争都远离自己,他只顾着埋头做一个普通人。

这时房间被敲响了,他竖起耳朵,应了一声。开门进来了两个姑娘,端着早点和一盆子水进来。“徐先生,您醒了。”

“请问,这是哪里?”

“哦,这里是毕公馆。处座回76号上班了,叫您醒了以后让扁头送您回去。您先洗洗脸。”她们放下东西,扯开窗帘,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敞亮。“您的衣服拿去洗了,处座说先穿他的衣服。”

徐天点点头,下床洗漱吃早餐。一个姑娘把毕忠良的衣服翻找出来,是上海时兴的款式,放在椅子上,另一个姑娘整理床铺。两人安安静静地,不多说一句话,但徐天还是觉得不自在。他几口吃完早餐,套上毕忠良西装,意外地合身。

接着下楼,看见一直等着的扁头。“哟,徐先生!”扁头朝气蓬勃地打招呼。徐天笑着说:“早啊。”

但接着他看了一眼立钟,坏了,上班迟到了。昨晚自己是不是安逸过头了,怎么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管了。徐天坐在扁头的车上皱眉反思。

毕忠良揉着酸胀的腿部肌肉,坐在办公桌前看公文。碍眼的苏三省这时敲开了他的办公室门。“处座,您还是要放长线让方长青夫妇咬饵吗?他们下面没有线人,干嘛不直接抓回来。昨晚白白让兄弟们守在仙乐丝然后又撤回来。方氏夫妇下一次的行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到时候料啸林要是死了——”

他打断苏三省:“这个你不用管,把人盯紧了就行。”

“遵命,处座。”

苏三省说着遵命,可心里还是瞧不起毕忠良。他要把这件事告诉李默群,让李默群来收拾毕忠良。不出意外的话,午前李默群就会打来电话,亲切地慰问毕处长。之后他还要调查毕忠良到底想做什么,看看毕忠良是否存着别的心思,比如绕过李默群邀功,又或者是怕被李默群知道了坏事。

转出毕忠良的办公室后,苏三省立马打电话给李默群打报告,但李默群让他盯着毕忠良,没有再给毕忠良打电话。莫非李默群知道毕忠良要搞什么鬼?苏三省什么也不知道,胡乱猜测着。

大家都是换码头过来的,毕忠良可以做处长,他苏三省也同样可以做处长。不,他甚至可以爬得比毕忠良、李默群还高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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