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live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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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
再一次见到哈利是德拉科出门倒垃圾回来的时候。他首先是不满，因为这周不是他倒垃圾，但是波特先生自从上周和他对谈后再也没有出现！和哈利一起的人有些面熟，这不是交给他房子钥匙的红毛嘛，叫什么来着，算了，他好像从没问过。

哈利的表情算不上友好。看样子，哈利和以往一样结束了一次漫长的工作内容。有时候德拉科真想知道他做什么工作，神神秘秘的，时常加班加点不能回家。他听见对方礼貌性地介绍：“德拉科，我的室友。罗恩，我的同事。”

“你好。”

红毛自然地伸出手，他好像忘了德拉科。也许他根本记不住他的样子，毕竟他们只有一面之缘。

德拉科拍拍手，同样礼貌性地回握。

“嘿，我知道你，哈利跟我说过你还是个学生！天呐，我怀念在霍格沃兹的日子，做个学生真轻松。”

他猜哈利并没有四处宣传他们俩曾共用一张床。德拉科不假思索地接道：“如果你愿意多动脑子看向更高的知识，你也还会是学生的。霍格沃兹是什么学校？什么地方的私立吗？”

哈利和罗恩两人眼神互相传递，没有回答。

接着德拉科背过身走向厨房，他想弄点喝的，答案是什么于他而言并不重要，只是顺口一提，世界上学校那么多，他干嘛要都记住。

罗恩拽过哈利的胳膊，小声说道：“你不能和他住一起，他是个百分之一百的麻瓜。你总要想办法把他赶出去，不然你怎么跟他解释这些事情？”

“我知道！”

“你现在也学着赫敏说‘我知道’了……我的天呐，瞧瞧你捅的篓子。我敢打赌，如果你不是哈利·波特，魔法部那些老头老太太会扒下你一层皮。”

哈利不耐烦极了，“所以闭上嘴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，好了，你到底要不要留在我家。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在街上，反正赫敏在气头上不会放你进家门的。”

“……”罗恩垂头丧气地跟在哈利后头，像一只没了脾气的猎犬。自从他和赫敏在一起后，她就成了死穴。

德拉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，他已经喝不起十年以上的了，一想到父亲，心里就打怵。现代越来越开放，而他的家族仍旧固守那一点刻板。说起来，他家老宅的电灯到现在都没安装齐全，只有大厅和餐厅安上了吊顶水晶灯。

家族会带来好处，但德拉科更讨厌这层束缚。他要时刻记住家族的荣辱，不论愿意与否，出门在外，他代表的是马尔福家族，而不是他德拉科自己。在父亲撞破自己的秘密时，他甚至有些小小的窃喜。做事游刃有余的父亲心里那一瞬间咔擦崩开的声音，隔着皮肉都能听见。

害怕的同时，心里长久挣扎的破坏欲呼之欲出。没错，他喜欢破坏他父亲苦心经营的表面风光。

他转出厨房，看见那两个人嘴皮子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，这另他想起静音的电视剧。默片真是伟大的艺术，它总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尽管没有任何声音，而不是像哈利和罗恩一样光嚷嚷没有声。他们两个要玩到什么时候？

“你们有演哑剧的癖好吗？让我头皮发麻。”

罗恩悄悄收回哈利的静音咒，看着德拉科手里的酒杯：“我好歹算个客人，你就不能给我也来一杯？”

“你以为你在看家庭剧吗？进到别人家里期待着别人热心肠服侍你。我的酒一滴也不会流向你。”

红发傲罗瞪向哈利，内心传递怒吼：这样的人你也留？？？

哈利别过头去，心里乱糟糟的，谁都不想理。现在，他的房子里住着两个讨厌鬼，随便哪一个都让他头疼。这个时候披上隐形斗篷该多好啊。

由于罗恩的存在，哈利对德拉科的尴尬减轻不少。虽然不能回到以前那种平静，但至少还能勉强生活。更多的时候，哈利选择沉默，听着两个讨厌鬼叽叽喳喳地拌嘴，两只狗打架也就这样了，不过大多时候罗恩说不过德拉科。哈利记起卢娜说的话，基佬们的嘴里有一千只鸟。他想，这一千只鸟肯定都是演说家，嘴皮子一张就是无数炮弹。

德拉科察觉哈利一直在躲着他。最搞笑的是哈利宁愿憋着也不想和他同一时刻出现在厕所门口。他们在餐桌上常常是罗恩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，夹杂着一些哈利的“恩”“啊”“哦”之类的简短发言，然后德拉科会故意地加入他们的话题当中，看着哈利嘴唇紧闭，这另他愉悦。罗恩一直傻乎乎地看不出另外两个人的不对劲。

在这半个月，德拉科完全沉溺在这种游戏里。从那一天开始，他像是擅自开启了一扇门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。显而易见的是他喜欢目前的状态。

哈利因为工作和家里这两个讨厌鬼，根本没时间苦恼上一段恋情，他甚至没时间去想金妮。

圣诞临近的一个清晨，哈利叫住正在冰箱里翻找的红色脑袋：“罗恩，你要在我这赖到圣诞节以后吗？我想你该去低头认个错，赫敏一向刀子嘴豆腐心。”

“这是男人的主权争夺战争，你别瞎掺和。她总是给我做决定，我的意见在她眼里就是猫头鹰粪便，毫无用处，说抛就抛。”

室友马尔福先生趿拉着拖鞋，双手挠乱自己的头发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，路过的时候说道：“粪便是肥料。”

罗恩对手里的黄油罐头翻了个白眼。

哈利心想着德拉科说的没错，他听见自己说：“你难道要让她在家一个人过平安夜？”

“哈——利——我说了，这是家庭主权问题。”罗恩一副决不让步的样子，仰头喝光半盒牛奶，“女人们总是坚持说一切都是为了你好，可实际上她们只是喜欢掌控你。她们喜欢一切尽在掌控当中的感觉，所以我要让她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中的，我是有脾气的。”

“随你便……但我觉得你丢下她一个人这么久还是不应该。这可是圣诞节啊，兄弟。”

调解失败。

哈利耸耸肩，远远地绕开德拉科，给自己倒咖啡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