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liveer

旧文

工作一天结束后，哈利一刻不停赶回家。屋外厚厚的雪层堆积，早晨出门前铲过的痕迹早已被新落的雪掩埋。看来明天早晨也要早起铲雪。哈利无奈地摇摇黑脑袋，甩下头上还藏着的小雪片，打了个小喷嚏。

御寒的围巾和大衣被脱下来挂在门厅墙上，散发的丝丝寒意侵入这个空间。他换下表面湿润泛光的皮鞋，趿拉着拖鞋走进客厅打开电视，将壁炉里的火烧旺。等到屋内渐渐温暖，他泡了两杯热牛奶，坐在炉边享受地烤了一会儿。心满意足之后，哈利捧着他那杯牛奶踱进厨房。

厨房里铺满了白色的瓷砖，用的橱柜都是白色的。温暖的视觉猝不及防撞见这冷色，哈利打了个寒颤，不舍地放下那杯牛奶系上腰裙。他挽起袖子将精瘦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之中，开始忙活今天的晚餐。

冰箱里剩的菜不多，回来路上犯懒没补充食材真是失误。

在中途他探头看了眼客厅的时钟，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，他开始放洗澡水。水流了一小会儿终于变热后，他堵上洞口，回到厨房继续先前的事情。

窗外的雪纷纷扬扬落地，窗户上有一圈雾气，哈利无数次抬头探窗这次终于看见一辆熟悉的车缓缓驶近。

大概两分钟过去，大门被钥匙转开，来人寒气逼人，探出一个金色脑袋。刚下车才沾上的雪花很快就在温暖的屋里融化。德拉科解下围巾脱下外套挂在门厅里，和哈利的衣服挂一起。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，德拉科美滋滋地像往常一样窝在壁炉前，电视上正播报明天的天气预报。金色头发回到家后慵懒地垂落，也不必再打起精神装模作样。

“洗澡水给你放好了。”

哈利的声音揉着烟火传出来，德拉科咕哝一声，算是回应。他从客厅一路脱到浴室，里面雾气氤氲，浴池边上还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。

“呼——”

苍白削瘦的身体全部没入热水，一天的疲惫舒缓。所有工作上的糟心事，抛诸脑后。德拉科的身体被泡得粉红，四仰八叉仰躺在浴缸里，享受极了。

恍惚间他想起第一年和哈利过的冬天，他们俩吵了一整个冬季。万圣节晚上韦斯莱家的金妮邀请哈利跳舞，所以哈利以先答应了她为由拒绝了自己。德拉科就拉上阿斯托利亚也去舞池中间。各自跳了一晚上谁也不愿意让着谁。

迷迷糊糊间，黑头发吻上红润湿濡的薄唇。“吃饭。”

德拉科湿淋淋的手搂上哈利，“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，竟然睡着了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哈利问。

“记不记得第一个冬天咱们——”

没让他说完，哈利就打断了后续：“啧，还记着呢，小心眼。好了好了，出来吃饭。”

德拉科白了一眼，到底是谁小心眼。他干脆模模糊糊将话题带过，虽然两人都不在意，不过老情人这种话题还是算了吧。他懒洋洋地抱住哈利，完全不顾是否会弄湿他的衣服，捧着那颗巨怪脑袋，用力啄上一口。“夫人真贤惠。”

“滚一边去。。”哈利嫌弃似的推开他。

气泡咕嘟咕嘟在咖喱里翻滚炸开，哈利拎着锅把咖喱浇在热腾腾的米饭上。

德拉科一边擦拭湿漉的头发，一边抱怨：“又是咖喱。”

“不爱吃你自己做啊。”

他被堵回去没话说。

哈利叹了口气，解释道：“今天忘记买菜了，将就吃吧。”

“我讨厌胡萝卜。”

“咖喱料包里自带的，不爱吃自己挑。”

“还有这股咖喱味，我也讨厌。”

“不吃拉倒……对了，德拉科。咱们是不是该请工人来扫烟囱了？再过些日子邻近圣诞，他们可就没空了。”

德拉科想了想，“那就下周三，我那天有空在家。”

接过德拉科挑出来不爱吃的胡萝卜，哈利说道：“那这事我就不管了，全归你了啊。”

“放心吧。”

“头发沾到咖喱了，信不信我把你摁盘子里。”哈利拎起那颗金色脑袋。

“知道啦，太——太——天呐，别真的摁啊！”

玩笑开完，两人起身收拾自己的餐盘。哈利从冰箱里拎出两听可乐，德拉科把频道换成体育台，两人窝在一起看足球重播。

冬天被隔绝在温暖的屋外，里面因为有彼此，仿若融融春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