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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等啦！上班第一天先把鱼晒了23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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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

 

一夜宁静，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。同福里街坊邻居们纷纷开门营生，一天又开始了。严复从北方来到上海。不知为何，他刚下火车就被人盯住了，绕来绕去终于把人甩脱来到长青药房后门。

他们来不及叙旧，他连狗毛帽都没摘直接进入正题，将任务交到方长青手上。

“料啸林这个人从伪政府成立之前就和日本人穿一条裤子，现在掌管着上海经济。除掉这个汉奸，就能打乱伪政府的经济。在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，我们准备重建上海情报站，你们的行动将起到重大作用。”

“行动时间呢？”方长青捏着手中照片，上面是料啸林正在和别人谈话的身影。

“越快越好。计划一定要周密，我们的情报站能否顺利组建就全靠你们了。田丹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，回去就上上级汇报。放心吧，我认为组织能让她加入。”

“哎，要不是田丹，我们夫妻两早死了，也不可能再接任务。”

方长青感慨一番，他也想像田丹那样，杀人于无形。这个姑娘心思实在是缜密，若不是亲眼所见，他真不相信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竟藏有如此手段。

“田丹情况特殊，没经过训练就有这种能力，组织不会浪费这么好的人才的。”

方嫂端了茶过来，问道：“你这回在上海待多久？”

“马上就走，我下火车的时候被特务盯上了，时间越久，我们都危险。”没说多久他便拎着来时的东西要走。方长青和方嫂将人送到门口，依依不舍地告别。田丹站在柜台里探头探脑，他知道那是他们组织里的人，“方嫂，我的事情，你有没有跟他说呀？”

方嫂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，“说了。现在我们有新任务。”

方长青夫妇和田丹商量着如何杀掉料啸林。他们这一次仍然要借助田丹的安排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目标除掉。

“让我想一想……听说料啸林是仙乐丝的大股东？”

“对，仙乐丝还有他的专座呢。”

“恩，我再想想……”

方长青看着田丹，心里翻滚着。他也想像田丹一样安排意外事故完成任务，避免使用枪械更能保住性命。

下班的时候，徐天像往常一样过来接田丹。两个人走在石板砖铺就的地上，她的高跟鞋“哒哒”响。徐天听着十分享受。

路上田丹听见徐天说：“柳小姐过生日，金哥说仙乐丝有噱头人多热闹，邀我跟铁林一同去。”

田丹忙问：“那你去不去呀？”

“你去我就去。那种地方，我不好自己去的呀。”

她听完笑了，故意问：“不是有铁林陪你去嘛？”一边想着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仙乐丝打探一番。再没有比仙乐丝更好除去料啸林的地方了。

“两个大男人跳舞，不好的。你不愿意去，我也不去。”

田丹一边幸福地答应徐天的邀请，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任务如何完成。“你去不了赖我身上那可不行。什么时候呀？我去的。”

“就是下周三晚上。你下班后我接你一同过去。”

“好的呀。”

徐天并不知道田丹心里盘算着什么。他不知道他喜欢的这个女人有多可怕。

 

76号又迎来了一位新客人。毕忠良拎了一壶酒，踏进了关着新客人的牢笼。院外的银杏都抽芽了，这位客人还穿冬袄戴毡帽，看来刚从火车上下来挺忙呐。这位客人衣领子里可藏着剧毒呢，要不是他手下多个心眼，这条鱼可就要当街翻肚皮了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这位先生怎么称呼？第一次来我们76号，招待不周，还请多多包涵。毕某只略备了薄酒为先生招待，先生不要嫌弃才好。”

严复没有搭理毕忠良。他别过头，看向窄小的栅栏窗口。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捆住，脱身不能。

“先礼后兵是我这的规矩。先生来我这竟然连口水都不肯喝，这酒难道也不愿意喝吗？放心，没有毒，我喝给你看。”毕忠良满饮倒扣杯子给他看。刚烫过的花雕，香气四处缭绕开，唇舌间带着泥土的味道。

严复知道自己落到76号手里没什么好结果。死之前喝一杯好酒，不算亏了。

毕忠良见此人不是食古不化之人，笑了笑。“酒也喝了，那你姓什么总得告诉我吧。总叫先生多不好听呀。我叫毕忠良，是76号行动处处长，招待你不亏吧？”

没有回答。

“你来上海连下榻的地方都没找就又要回火车站，急急忙忙见谁呢？是我手下无能，竟然在中途跟丢了先生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。我来上海投奔亲戚，发现亲戚已经搬走了，我才脚都没落要上火车去别处。这刚要去火车站就被你们抓住了。你们抓错人了。”

毕忠良的耐性足够长。如果要做比喻，那他就是鳄鱼，耐心蛰伏等待一击必中。他在麻痹猎物这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。不知道严复能坚持多久呢。不要紧，软的不行，不是还有硬的么。他会让嘴硬的人后悔来到这世上。

“二宝，叫人去大三元弄几个菜回来。别让先生以为我们处寒碜，连客人都招待不起。”门口进来一个穿风衣七分头，应了一声便跑走了。

如果说延安那些人是硬骨头，那重庆的人就是脆骨头了。戴老板手里都是流水兵，他毕忠良也是换码头过来的，了解党国内里都是些什么人。

不肖五天，严复就招了。

再一次见到严复的时候，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，十指溃烂，挑不出的竹签细沫就扎在肉里没人清理。他的冬袄整整齐齐叠在桌子上，一点损坏也没有。

毕忠良拎起酒壶倒上滚烫的花雕。严复这回还是坐在他旁边，两人隔着一张桌子，他再一次将酒递过去。那五颜六色的手蜷缩着勾过杯子，低下头不停地对着酒杯吹气。“早这样不就行了，免去一身皮肉苦。你老婆孩子我已经在接的路上了。戴老板什么人，大家都清楚。你落在我这里不管招没招，只要他们知道了，你老婆孩子肯定跑不了。”

他说了谎。一个快要死的人，他的老婆孩子有什么下场，毕忠良丝毫不在乎。

严复几乎把他知道的都招了，包括方长青夫妇俩的身份，以及田丹。

听到田丹的事迹，毕忠良倒吸了口气。就是这样一个外表像绵羊一样温顺的女人，把广慈医院闹翻了天。那么他是不是有理由怀疑这是徐天教给她这些的？他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，但这是他的工作。他需要排除不利于日本方的所有情报障碍。如果是徐天，那么广慈医院那场混乱就说得过去了。毕忠良读过那次事故的档案，很明显，那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杀局。

徐天有什么立场做那件事？难道他是重庆的人，又或者是延安……

先放下疑虑，毕忠良先记下招供的其他情报。在榨干了严复最后一丝用处后，他信守诺言放人。北城外的公园是个好地方，偏僻人少，林子还大。严复跑出去没多远就被二宝一枪毙了。惊鸟四散，偌大的林子里又多了一条孤魂野鬼。

圆形墨镜下的眼睛波澜不惊，早已习惯了这种事情。

 

长青药房的三个人并不知道大难快要临头。他们还在筹备着杀料啸林的事情。田丹的心里满是儿女情长和杀局谋划，每天都是充实的。她还不知道，那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已经暴露了她。在毕忠良眼里，她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，留着多喘几天气而已。

今晚就是柳如丝的生日。仙乐丝虽然发了请柬，但是其他人也可以过去玩。这几天，田丹和长青夫妇已经商量好了对策，并模仿过制造事故的各种细节。

田丹盘着新做的头发，等着心上人敲开后门领走她，可等来的却是一辆车。徐天准时来了，但来的不止他一个人，另一个人是毕忠良。

“毕先生，你好。”田丹压下心头的小小不满坐上毕忠良的座驾。

和田丹一起出来的方长青夫妇看了眼毕忠良，淡淡笑着点头打招呼。他们不认识毕忠良，但是彼此一个照面后，总有一种怪怪的被盯上的感觉。车子先开走了，方嫂搂着丈夫的胳膊，高跟鞋轻踩石板。她小心翼翼地说道：“我总觉得这个毕先生不对劲……”

方长青摸着自己胳膊上那只小手，拍了两下。“想多了。现在放轻松，待会儿可不能松懈。”

“恩……”方嫂心不在焉地应道，拐过一个弯道的时候拉住方长青，“咱们这一次别行动了吧！我总感觉哪里不对。”

 

开车的不是刘二宝，是扁头。这个小伙聒噪极了，一路叽叽喳喳东扯一句西扯一句，倒是不愁没人说话气氛尴尬。

田丹坐在副驾驶上，耳朵里只有扁头的大呼小叫。不时回应扁头的八卦之心，对毕忠良出现的不满以及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
后座上，徐天和毕忠良两个人并排坐着，两个人的说话声基本被扁头盖住。“听说你跟仙乐丝的老板交情匪浅，原来是真的。”毕忠良说道。

“我的好朋友铁林和金老板是拜把子兄弟，我跟着沾点亲而已。”徐天不紧不慢地解释，转头看了一眼毕忠良，接着说道：“铁林是麦兰捕房的捕头。我们因为一个案子认识的。”

“我听过他，是个倔脾气。”

“他是个很好的人。讲义气，身手好，头脑灵光一点就通，就是做事有点上头。”说起那个愣头青，徐天不自觉地笑了。

“倒是很少见你夸人。”毕忠良也跟着勾起嘴角。

“你见到他就知道了。料总和他有些过节，你看见了别介意，把人拉走就是。今晚他也会去仙乐丝。”

毕忠良点点头。

这时扁头已经消停了，一个人小声哼着歌。前座传来田丹的声音：“毕先生怎么也去仙乐丝呀？”

毕忠良笑得更深了。“当然是去听说你们要去，我也跟着凑凑热闹咯。”

“毕先生真会说笑。”

毕忠良透过墨镜直指盯着后视镜里的女子。眼里满是说不明的冷意。

TBC

惹，还是没有决定好什么文名